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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喜欢有人往他车里放东西,他爱车爱得要命,之前二妞妞把一个扎头发的发圈落他车里,梁洗砚忍了两天最后专门跑去她家还了。
但现在,嗯,好像还行吧,商哲栋爱在副驾驶放就放吧,反正他这车的副驾驶现在都快成商哲栋专座了。
车子在商哲栋上班的研究院停下,梁洗砚隔着挡风玻璃看了眼,说:“嚯,真气派啊,您这天天坐古建筑里头上班?”
“嗯。”商哲栋说,“这里原本是乾隆朝留下来的王爷府,建国以后国家拨给文物研究院当办公地了,里面还有一个花园,很美。”
“车开不进去了,去上班吧商老师。”梁洗砚看了他一眼,“晚饭怎么吃?”
“我都行。”商哲栋说。
“我想想啊,今儿出去吃吧,连着好几天在家吃外卖了,腻了,我在国贸找个馆子订个桌儿?”梁洗砚思索着,“还是你想去三里屯王府井吃,我都成。”
“就国贸吧。”
商哲栋刚回答完,另一辆车停在研究所外面,里面坐着一对儿年轻的小夫妻,女的是研究所刚招来的姑娘,还年轻,刚刚新婚,如胶似漆的时候,连上班都舍不得跟丈夫分开,两人毫不避讳地接了个吻,女孩儿说了句:“下班来接我啊,老公。”
做完这些,才挥手告别。
梁洗砚看着小夫妻的互动,脑袋只有晚上吃什么。
一扭头,商哲栋收回视线,目光落在他嘴唇上。
“你怎么还不下车。”梁洗砚疑惑挑眉,“这儿停不了车,快,一会儿我被贴条了,一张罚单二百呢,这钱咱俩晚上加个菜多好。”
商老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下车了,长腿迈下车时,梁洗砚听见他叹了一口气。
“腿疼了?”梁洗砚隔着窗户问他。
“血压高。”商哲栋回答他。
“你这年纪轻轻的不应该啊。”梁洗砚说。
“我上班去了。”商老师转身朝山里走去,没有一点留恋。
送完商哲栋上班以后,梁洗砚又恢复了他无聊的人生,没什么事情做,又不大想出去浪,开车回了家。
回家睡觉睡不着,他索性去茶桌后面的书架上,把最高处的那本收纳册拿下来,这几天事情又乱又多,他有一阵子没整理了。
从迟秋蕊回北京以后,他一共去牡丹楼看了四场戏,第一场的戏票已经整理好了,第二场和第三场以及最近的折子戏的戏票后面还没写感想,他拿出来想了想,在回忆当天的感受。
但戏台子上的,除了迟秋蕊真是个大美人儿以外,没想起来什么特别的。
反倒是戏台子下头,他清楚记得第一天跟商哲栋吃了夜宵,第二天在马路边帮商哲栋修车,折子戏当天晚上,他在载着老屈碰上打车的商哲栋。
最后他决定不写了,只拿出最后一场的折子戏票,在背后写了一句杜甫的诗“芙蓉不及美人妆,水殿风来珠翠香”。
用此来怀想迟秋蕊从帘中朝他伸手时带出的那股香风。
还有商哲栋身上的香?
梁洗砚突然一下合上收纳册,脑袋里冒出个想法来,商哲栋身上为什么会有戏曲化妆的脂粉味道,而且每次都正好是牡丹楼演出结束以后。
他皱起眉头。
身上会沾着脂粉味道,那就两种可能,一种是商哲栋自己化妆,第二种,是有一个化妆的人趴在他怀里过。
第一种梁洗砚觉得他宁可相信北京房价明天就降到跟鹤岗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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