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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商老师,你实话告诉我,你和迟秋蕊是什么关系?”
漫长的沉默里,晚秋最后的蝉鸣叫了两声,胡同两侧的树影里,落下一只麻雀,在地上跳着啄了啄,又扑腾着飞走了。
月色沉静如水,商哲栋却觉得像一汪湿沉的水。
难以喘息。
他从来都以为他把迟秋蕊这层身份藏得很好,除了身边默认知情的人以外,不会有人把商世坤独子商哲栋和男扮花旦迟秋蕊联系在一起。
他们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个体。
迟秋蕊是商哲栋藏起来的所有情绪,他的活泼,娇嗔,多情,妩媚,喜怒,忧愁,全都给了戏台上的角色。
以至于商哲栋和迟秋蕊实在是太不相同,不相同到,商哲栋从没想过有一天要把这层身份拿到明面上去摊牌。
梁洗砚是怎么猜到的呢,他明明连他快写在脸上的爱意都猜不出来。
却能猜出来他是迟秋蕊?
所以梁洗砚又是怎么看待迟秋蕊的呢?
觉得男旦唱腔无法接受,还是觉得反串化妆癖好特殊,或者再过分一点,也觉得戏不入流,不该高看一眼。
他又会不会同时接受商哲栋和迟秋蕊?
可是事到如今,他好像也只能承认了。
“我就是……”
一句话没说完,面前的梁洗砚目光落在他身后,忽然就变了脸色。
路灯突兀地照出几道特殊杂乱的影子,不属于他们两人。
梁洗砚大步朝商哲栋走过来,一把将他拉到自己身后。
“哟,这又什么新鲜事儿啊。”梁洗砚笑得痞气十足,看向前后将他和商哲栋堵在巷子里的三四个人,“混哪条道上的,闹市区还敢堵人?”
商哲栋贴在梁洗砚身后,越过他的肩膀,看见胡同口堵了几个壮实的男人,一身酒气,站姿流里流气,绝对来者不善。
他从没见过这种场面,手指无意识拉住梁洗砚的衣摆。
“没事儿。”梁洗砚朝他回了回头,低声说,“躲我身后。”
“嗯。”商哲栋有些紧张地应他。
“小梁爷。”领头的还挺有礼貌,先抱了个拳,“您说的对,这儿是闹市区,边儿上街坊邻居不少,所以咱也别在外面说话,方便给我们请您四合院里,坐下来喝杯茶,慢慢聊。”
“对不住啊。”梁洗砚丝毫不怵,笑得狂,“我家的茶都是名品,随便拆开一个几克都是几百块钱,想喝我的茶,哥几个还不配。”
他直起腰,将商哲栋严严实实挡在身后。
“直说吧,谁托你们来找我不痛快的?”梁洗砚目光扫过一圈,自己又答,“我猜猜,张波吧,是不是给我那一脚踹的,回家躺了一星期,越想越气,干脆大着胆子找人来收拾我报复了?”
“您说到点子上了。”领头那人咧嘴一笑。
“四宝!”商哲栋没见识过这阵仗,攥紧梁洗砚的肩膀。
“那既然是冲我来的,没关系的人,放了吧。”梁洗砚眯起眼睛歪着头,“我看看啊,你那边四个人,还怕我跑了不成?”
“随意。”领头的说。
“走。”梁洗砚回头对商哲栋说。
“我不能不管你!”商哲栋惊呼。
“啧。”梁洗砚咬了咬后槽牙,向后一靠,脸颊贴着商哲栋耳朵,“傻了是吧,你跑回家报警打个电话,说有人聚众斗殴就成了,咱首都人民什么不能靠警察解决,有没有点法治社会的政治觉悟了,你当我-->>